《第十放映室》栏目国庆期间做了一个系列节目《万家灯火》,其中一期讲了人与人的关系,陌生人关系就是它阐述的重要一点。我不去重复节目的解说词,我只是希望能够以此为角度,重新认识一下《即日起程》与《保持通话》。
地球上有60多亿人,只说中国也有13亿余。在这庞大的人群中,与我们相熟的有多少?相较整体而言,只是九牛之一毛。对于我们来说,与我们相生相存的是陌生人。随着现代社会中,尤其是都市中,人员流动的日趋频繁,通讯手段的日趋先进,我们与陌生人的交集也日趋增多,我们每天要同各色各样的陌生人打交道,“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只能是一厢情愿,或者是自闭症患者的选择。然而,陌生人的未知性——身份的未知、性格的未知、经历的未知……让“和陌生人说话”有时成为一种冒险。《即日起程》与《保持通话》中的主人公便经历了这样一场惊险刺激的历险。
对于故事的主人公,老崔完全可以不用理会闯上出租车的女孩,阿邦也可以直截了当地挂掉打过来的陌生电话,然后两人自顾自地赶往机场。当然,如果他们这样选择,两部影片将无法进行下去,所以,他们没有,他们出于自己的良善之心伸出了援助之手,最终他们以他们自己无法预料的方式越陷越深,与事件再也无法脱离干系。
在故事的进行中,他们会极度地后悔,后悔当初与陌生人说话而卷入本与自己无关的案件之中,后悔自己本能的一个选择,却可能让自己的善良换来生命的丢失与牢狱之灾。但是,电影毕竟是电影,它总要给人看到一个光明的结局,让观众能看到生活的光明,尤其是助人为乐一定是好人有好报。如果让老崔和阿邦回头再做一次选择,他们会怎样?我相信,依然如此。这是他们的性格使然。否则,编剧与导演也不会如此一致地让北京与香港的两个男人有如此相似的性格。
“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是我们小时候,父母教给我们的保护自己的方法。然而,如果我们一辈子都是真如这样去做,我们在这个社会中将无法生存,社会也会因此而无法进步。或许我们很多次都会遇到老崔与阿邦那样的抉择时刻——帮,还是不帮?这是一个问题。对于我们,如果要自保,“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显然是最好的选择。但若果真如此,这将是一个极度冷漠的社会。社会是一个复杂的矛盾体,当你拒绝施与帮助时,你同时拒绝的可能是施与之后的收获。比如,老崔与阿邦收获了新的爱情,阿邦还收获了儿子的信任。
在被陌生人围绕的现代社会,在欺骗与愚弄弥漫的当代都市,很多时候“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是自保的最佳方案,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更多时候,或许也需要“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是人的感情的需求,也是社会进步的需求。更重要的,既然这是冒险,冒险之后不一定是苦果,或许还是甜蜜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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